第298节(2 / 2)

齐悦向周琼道了谢,退到安全距离后,看着跌坐在地上抱着手呻吟的雷青山,心里却痛快不起来。

雷青山又爬到铁栏前,仰头急切地问她:“你娘她什么时候能醒来?我是打了她,但是我没想她死,她只要答应不跟我离婚,我肯定就收手了,以后也不会再打她……”

“没有以后了。”齐悦冷冷打断他,“我和雷军都不会让娘置于危险之地。你要是痛快跟我娘离了婚,这件事或许还能过去,但你要是不同意,等到雷军回来,你觉得自己会有什么结果?”

听她提到雷军,雷青山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,而后又梗着脖子道:“我是他爹,他难道还能动手打我这个做爹?他就不怕我告上去,让他被军队开除了?”

“这就是你的依仗吗?”齐悦笑了起来,“忘了告诉你,雷军他前一阵找到他生父了,所以你这个爹的身份就没那么好用了。”

听到她这话,雷青山懵了一下,旋即暴怒起来:“那杂种的生父是谁?”又恍然大悟,“我明白了,我明白叶英梅为何要跟我离婚,原来是找到了那杂种的生父,但想跟我离婚,门都没有!”

齐悦没料到她这话反倒激得雷青山咬死口不离婚。

“说谁杂种呢?我看你就是欠教训!”

周琼气怒自己尊敬的雷连长被辱骂,举起警棍穿过铁栏砸向雷青山,齐悦及时握住了警棍,冲他摇头:“他这样的人,不值得。”

“可我气不过。就是身上这身警服脱了,也不能让他这样侮辱我的老连长。”周琼直接脱了大岗帽,丢到桌上,又想动手,但被齐悦一句话按下所有的冲动。

“雷军不会高兴你为了他脱了这身警服。”

第521章再扔一次

周琼颓丧地坐下。

铁栏之后的雷青山站起身,得意地笑起来:“你们不敢,我早晚要出去!”

激得周琼蹭的起身,抓起警棍,但被齐悦夺走,她拿着警棍走到铁栏前,迎上他的视线,唇角微勾:“其实,雷军要是脱了他的军服,我会很高兴,因为他能回家陪着我,要是我跟他说说,他或许会入赘我家。”

雷青山嗤笑:“他一个无父的杂种,入赘的事他做得出来。”

齐悦也笑了一声:“我知道你不在意雷军,也没想过让他给你养老送终,因为你还有个儿子,他给他取名雷光祖,光耀他肯定是做不到了,但给你养老送终原本是没问题的。”

雷青山的脸色骤然变了,厉声喝问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你想干什么?”

齐悦不紧不慢地回道:“我没想干什么,我就一个会些针灸的学徒而已,只要你们父子不生病受伤,一辈子不上卫生所看病,我肯定是奈何不了你们。”

雷青山的脸皮抖了抖,都是背朝黄天脸朝地的农民,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?

县里市里倒也有医院,但去县里和市里刚路费就要非一大笔,而且医药费也要贵上不少。

雷青山正恼得要死,齐悦又遗憾摇头:“你们肯定是要看病的,因为雷军既然要脱了军服,就一定会找你和雷光祖算账的,他下手没轻重,什么打伤打残都有可能。”

雷青山大怒喝道:“那畜生他敢动手,我就跟他拼命!他有气可以冲我来,但不能对光祖一根毫毛!”

齐悦晃着手中的警棍笑了起来:“你听听你这话,弱点多明显,就跟雷军也有弱点一样,他的弱点是他娘,如今你伤了他娘,他就一定会冲你的弱点来。其实,他也不定要弄死雷光祖,只要让他无法传宗接代就行,你雷家的香火就断了。”

她虽对传宗接代这一套嗤之以鼻,但雷青山显然很吃这一套,他的脸色狰狞起来,呼吸急促,几次扑到铁栏前朝她伸手,都被齐悦用警棍敲回去。

周琼不放心,夺过警棍,冲着铁栏一阵猛敲,铛铛的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,他冲雷青山冷笑:“你再动手试试,我把你揍个半身不遂,也不用付半点责任。”

雷青山愤怒瞪他,但三秒之后,他还是退了回去,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,仰头冲齐悦咬牙道:“我同意离婚,那畜生就能放过光祖?”

听到他终于松口,齐悦暗松一口气,却冲他摇头:“我会劝他,但不保证结果。”

雷青山愤怒起身,齐悦又道:“你现在除了相信我,你还有别的法子吗?”

雷青山扑上前的动作生生止住,他瞪着她咬着牙道:“你必须保证那杂种不会伤害光祖,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他娘离婚!”

其实齐悦想替雷军答应,但显然涉及他娘的事,她的话并不那么好使,所以她还是摇头:“我保证不了。不过,只要你现在跟我娘离婚,我可以保证不将这事告诉雷军,而雷军需要从军校毕业后才能回家探亲,相隔将近两年的时间,我娘的伤也养好了,他的火气或许就不那么大了。”

雷青山咬牙咬得嘎嘣作响,瞪向齐悦的眼神要吃了她一眼,齐悦也不惧,迎着他的视线笑着道:“当然,你可以不同意,我出了这审讯室就给他打电话,我想到四天后他就应该能回到镇上,我除了会拦着他不把你们打死外,其他都不会管。”

“你就不怕他坐牢?”雷青山张口怒问,身体却在发抖。

齐悦不咸不淡地道:“他坐牢,我给他送饭,只要不打死你们,他总有出狱那天。其实相比他在军队服役,坐牢的日子还会清闲一些,说不定还能养些肉。”

周琼立刻补充道:“牢房的伙食不错,而且雷连长身手好,在里面肯定不会受欺负。”

“说不定还能混成里面的头,吃香的喝辣的。”齐悦与周琼打趣道。

周琼摸着后脑勺咧嘴笑:“那是肯定的,雷连长要是不能当头,那里面就没人能当头了。”

正在冰天雪地里带领一营凿冰捞鱼的雷军,忽然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,战士们纷纷关心地看过来,祁阳瞥了他一眼:“你都穿上你娘给你织的毛衣,又带了你媳妇织的围巾,就这样都能冻感冒,你真是……”

他说到这打住,只一脸意味深长地冲雷军摇头,周围的战士先是不解,而后恍然大悟,一个胆大的高声问道:“雷营,您在京市跟嫂子同住那几天,是不是累得过了,身体虚了不经冻……”

话未说完,那胆大的战士看到雷营脸色发沉,立马拔腿就跑。

但还是没能躲过,被雷军轻易抓住,来不及反抗,就被甩在冰面上,只听得咔嚓一声,一直没凿开的冰面出现了裂痕,而且正在快速扩散,吓得那战士连滚带爬脱离,但他的动作加速了冰层的裂开,他脚下一凉,人就往下坠——

“抓住我的手。”

危急时刻,前头一声喝令,战士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伸过来的手掌,紧接着就被拽起丢入木质雪橇上,而他刚刚所在之处冰面彻底崩碎,露出蓝盈盈的水,如宝石一般,也危险得让他心有余悸。

其他战士没有安慰,反倒打趣起来:“吴大胆你厉害啊,一屁股坐裂一块冰,早知道咱们刚刚也不用辛苦凿冰了。”

吴大胆气愤地抓起一把雪砸他们:“你们这群幸灾乐祸的,雷营真该把你们也抡起来砸冰面。”

战友们哄笑:“我们可没胡说,雷营自然不会教训我们。”

吴大胆被点醒,立马拍了自己一个嘴巴子,诚心诚意地跟雷军道歉:“雷营我错了,你英勇神武,气力大得搬山填海,就是天天跟嫂子待一起,也不会体弱肾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