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8章(1 / 2)

那些女尸并没有对他如何,她们只是围在那里而已,在尸体的身上围着一层灰白色的阴气,这些阴气将这些死者生前的模样淡淡地勾勒了出来,其中有两个女人长得极为相像,她俩是双胞胎,我记得有一个隔间里封着两具尸骨,那应该就是这两个人。

刚刚我在进楼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阴气,或者说从我在通灵结束之后就没有在这栋楼里看到阴气了,薇薇只是说这些鬼魂散了,但并没有具体说明其他,现在这些尸体突然还了魂,我很难不将这件事与薇薇联系到一起。

在我身后传来了脚步声,我连忙回头看,薇薇正扶着被寸头男挟持过来的女人走过来,她并没有看我,而是搀扶着那个女人径直朝着寸头男蜷缩的角落走过去。

那女人看到了围在那里了的干枯尸体,她被吓了一跳,并且用力挣着想要逃开,但薇薇并不想让她走,而是大声对她喊道:“你看看她们,看看那些尸体,如果我们不去阻止他,就还会有更多的女人变成这样,甚至包括你!你觉得懦弱能解决问题吗?难道你还要想包庇你那个恶魔老公一样去包庇这个变态?”

薇薇的语气非常严厉,被训斥的女人也确实无言以对了。

她沉默了一会便冲着薇薇摇了摇头,然后顺着薇薇的手指望向了蜷缩在角落的寸头男,再又一轮沉默之后她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点头说:“他说过要带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,我觉得他是警察,不会害我,就跟着他走了,然后他就从我身后捂住我的鼻子,再后来我就昏迷过去了。”

“你知道他想要对你做什么吗?”薇薇问。

“一开始不知道,现在我知道了,他……他……他要杀我,他肯定是要杀我!”

薇薇听后算是满意地点了下头,然后便朝着那些干枯尸体抬了下手,那些尸体竟然听话地走开了,只把寸头男留在了角落。看到这情况我已经可以确定了,这些干枯尸体之所以还了魂完全是薇薇在幕后操纵的,而我并没有责怪薇薇的意思,只是站在一边做一个看客。

薇薇让受伤的女人待在一边,她自己则走到了寸头男面前。

寸头男依旧像个惊恐的小孩一样,根本不敢抬头,只是一直捂住自己的脑袋。

“你妈妈打你吗?”薇薇问了句。

寸头男在听到“妈妈”这两个字的时候全身猛一哆嗦,而且将身体蜷缩得更紧了。

“你杀人是不是因为你恨你妈妈?”薇薇又问。

寸头男这次没有做出反应,不,并不是没有反应,他突然不动了,连哆嗦之类的动作都没有了,整个人好像石化了一样完全定在了那里。

“光溜溜、滑溜溜!光溜溜、滑溜溜!”薇薇在寸头男面前重复着他曾经在那些女人面前说过的话。

这一次寸头男好像被戳中了穴道,他突然站了起来,然后挥起左胳膊去掐薇薇的脖子,他的两个眼珠全都红了,脸上还挂着眼泪。

可是他的胳膊根本没等伸到薇薇的面前,薇薇抬起巴掌朝着寸头男脸上就是一嘴巴,这一巴掌扇得极响,但论起威力来绝对比不过一个上勾拳。可是偏偏就是这一巴掌却将寸头男给扇老实了,他捂住脸向后退了一步,后背靠到了墙上,然后又慢慢地蹲下来继续抱着头,全身瑟瑟发抖。

薇薇长长叹了一口气,然后拿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,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跟警察说了一下。

电话打完了,薇薇这才转头对我说:“这种处理方法应该是你最希望的吧,比起习麟的那种暗杀。”

“嗯……如果他肯认罪伏法的,这确实是我更喜欢的处理方法。”我不得不承认道。

“他会认罪的,他的心里防线已经崩溃了。”薇薇回答。

“心里防线?听起来好像挺专业的。”我笑着道。

薇薇又叹了口气,不过这次她的叹气听起来显得十分轻松,“所以我才说你应该找一门喜欢的课程去学习一下。我在大学的时候去法学院旁听了三年的犯罪心理学课程,我知道怎么针对他这类人。他对女性做出那种暴行肯定源于一种报复,可以肯定他在小时候遭遇过毒打,这种毒打或许来自于他母亲,或许是父亲在打他,而母亲完全不敢来阻拦,不过从他刚才的反应来看,打他的应该是他妈。”

“那光溜溜、滑溜溜呢?”我好奇地问。

薇薇耸了下肩,“或许是他家里某个人的口头语吧,你如果能了解到他的家庭情况,肯定就能找出这句话的源头。”

第401章 杀手的童年

十分钟后,警察赶到了我们所在的旧库房----在警察过来之前,那些还魂的干枯尸体都已经各回各位,她们的魂也都从尸体中离开了----而当警察看到整个库房二楼里那些尸体的时候。也无不露出惊讶的神情。

我解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,为了避免被卷入不必要的麻烦当中,我还是给王富贵打了个电话。有他出面的话我心里还是会非常踏实的。

王富贵在了解过事情的经过之后也在隔天一早赶到了我这边,并协助当地警方对寸头男进行了审问。

就像薇薇说的那样,寸头男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被击溃了,不只是被击溃了,那些还魂尸似乎把他吓得有些精神失常,有人稍微说话大声一点他都会被吓得全身哆嗦,在这种状态下几乎审问的警察问任何问题他都会如实地回答。

他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,不仅如此,他还说出了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,比如这个库房并不是唯一的藏尸地点,而被他杀死的女人也远不只这11个。

他说他自己得了一种病,一种不杀人就会发疯的病,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他必须杀人,只有这样他才能平静下来。才能回到正常人的生活里,对他来说杀人并不是什么恶行,而是一种“治病”的药方。

在寸头男归案的当天,警方也搜查了他的家,并在他的家里找到了大量女人头发,这些头发被整齐地保存着并且编了号,每个编号都对应着一个姓名,而通过这些姓名警方也确认了总共23名死者的身份。

在确认死者身份过程中,负责这项工作的警员惊讶地发现,这23名死者当中有半数以上因为家暴而报过警。这些案子虽然并不是寸头男负责调查,但他却可以通过职务之便获取到这些信息,很明显那些遭遇家暴的女性正是他所选择的目标。

为什么一个人会变态到这种程度呢?

到底是什么原因造就了现在的他?

其实并不需要薇薇对我进行什么理论教学,我自己也看过一些有关的书籍,而且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就有一个典型的例子,那就是死亡助理。台在尤技。

家庭暴力、校园暴力。童年的苦难经历让死亡助理发展成了一个反社会性格的暴力狂,那么寸头男又有怎样的童年,他的成长环境又是如何的呢?

为了解答这个疑问,我特意拜托王富贵安排人去了解一下寸头男的过去。对于我的这个要求王富贵并没有拒绝,他甚至直接邀请我加入他的小组,跟着一起参与寻找寸头男的家人。

通过两天的走访调查,我们终于找到了寸头男的家人,他是单亲家庭长大的,没有父亲,从小是被母亲带大。而当我见到他母亲的第一眼,我便猜出了寸头男那变态刮毛仪式的诱因----他母亲的头发明显是假发!

通过跟他母亲的对话我们了解到,寸头男在16岁后便跟他母亲断绝了关系。之后也一直没再有任何的来往。

在见面的时候我便告诉了这个女人寸头男杀人入狱的消息,不过她表现得非常淡定,似乎这些事情完全与她无关,随后她在提到断绝母子关系的时候有意加着重音,似乎是在为自己开脱着什么。

我问了下寸头男的母亲是不是小时候打过寸头男,她母亲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,她摇头否认了一切,说她对寸头男非常的关心,从来都没有打骂过他,她甚至还威胁我,说是如果我继续讲类似的话,她就要告我诽谤罪。

她的这种过激反应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,事情已经发展成现在这种地步了,我也没必要纠结这些,所以我放弃了这个问题的提问,而是在这女人面前嘟囔了几个字:“光溜溜、滑溜溜。”

她听到这几个字后顿时火冒三丈,她猛地站着起来指着门口让我滚,跟我一起来的王富贵也被这女人从沙发上拽了起来。

我俩被她一顿乱推给轰出了门,不过我和富贵兄并没有走,而是在附近走访了一下邻居,而根据邻居的说法,这女人早些年生活似乎并不怎么检点,邻居们经常看到不同的男人进出她的家,而且家里总能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喊叫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