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榕桓眸子微眯,她这一说,以前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,似是有些串了起来。

*

翌日,还未到祁谙与沈书夏约定的时辰,沈书夏便将那画像送了过来。

祁谙托着腮看着书案上的画作,那画上的男子面若桃花,温润如玉,眼角一颗红色的泪痣,这人长得倒是有些妖冶。

只是他的眸子是黑的,面相上比玄蜀国的人要柔和许多,与大渝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。

祁谙一手敲打着桌面,微微抬眸,懒懒开口,“沈姐姐可莫要骗我啊。”

沈书夏气色比昨日好不到哪里去,“公主殿下若不信,民女也没办法。”

祁谙笑了笑,摆摆手,“沈姐姐说笑了,我怎会不信呢。”

沈书夏深深吸了一口气,矮身行了一礼,“民女思索了一晚上,民女不敢再苛求太多,只想好好过日子,还望公主殿下成全。”

祁谙站起身,双手背在身后,“我替沈姐姐寻了处宅子,自今日起,沈姐姐便与宜珊搬出去吧,这里还有一些银两,希望沈姐姐日后能够好好生活。”

祁谙摆摆手,云莲送上来一个小匣子,里面是些银锭子。

沈书夏即便不乐意,却也没有说不的权利,过了一晚,她的神情倒是越发波澜不惊了。

“民女叩谢公主殿下。”沈书夏并没有推辞,便收下了那些银两。

沈书夏走后,云莲有些疑惑,“公主信了?”

祁谙缓缓摇头,“不信又怎么样?那人是在沈书夏的脑子里,咱们都没瞧过,即便她画错了,咱们也不知道呀。”

祁谙眯眯眼,抬步便出了卧房,带着卫叶到了王府关押两个刺客的地方,将那画像在二人面前展开,“怎么,二位可认识这人?”

两人的眸子又一瞬间的收缩,却又旋即恢复正常,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。”

出来后,祁谙看向卫叶,“你觉得这画是不是真的?”

“看两人的反应,这幅画对他们不能说毫无反应,但是反应也不是那么强烈,倒还真是不好说。”

祁谙偏头,眯着眼思索,“你说,若是你被抓走了,被敌人每天折磨,人家突然拿出一幅兄长的画像让你看,你会是什么反应?”

卫叶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,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?

此时他是不是应该拍马屁,表忠心?

祁谙倒是也没在乎他的答案,若有所思的走远了。

卫叶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,小公主想法太多,简直是太吓人了。

第30章

抛绣球

梁飞平的父亲等了许久, 也没等来那人的回信, 不觉心中更加恐慌。

当初便是太大意了, 再加之太相信那人,可是与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从来没出过岔子,偏偏就折在这一次上了。

梁父派出了许多人去找那人, 可是那人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,杳无音信。

此时他儿子还在大牢里关着,帝京里来信, 只说爱莫能助, 难不成飞平真的要背下这个罪名?

*

祁谙带人又去了一趟大牢,梁飞平在大牢里呆了几日, 整个人都有些颓废。

祁谙又询问了几句,梁飞平还是那日的口供, 只是买粮,并未劫粮。

祁谙心中也知他这话十有八九是真的,便将沈书夏画的那幅画像给梁飞平看, “可认识这人?”

梁飞平抬眼看过去, 倒是瞧得仔细,最终摇了摇头,“不认识。”

“可看清了?”

梁飞平皱眉,“自然看清了,这样的人我若是见过, 是绝不会忘记的。”

见过梁飞平后,祁谙又去看了看那日沉染抓的那些土匪。

大部分土匪都是些平头百姓, 已经被沉染放了,而此时在大牢内的则是那几个带头的。

“那日让你们绑走溪棹的人,你们可还记得长什么样子?”十六开口问道。

“那人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,还带着面罩,天又黑,看不清模样。”

“身形如何?是男是女?”

“看起来不是很高大,但是若说男女还真不好分,声音压得很低,给了银子,然后说要那溪家公子的命。”

十六对祁谙点点头,这些说辞与前几日的说辞并无出入。

祁谙招招手,十六凑过来,祁谙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,十六点点头,“是,小公子,属下知道怎么做了。”

*

祁谙回到府中,卫管家便拿着喜帖过来,“公主,溪府送来了请柬,五日后是溪家公子与知府千金成亲的日子,您要不要去?”

祁谙接过请柬,随手翻看了一下,“我倒把这事儿忘了,还是要去的,毕竟我与溪棹也算相识一场,只是没想到这么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