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(1 / 2)

夕阳沉落,陈沉回到东宫复命,“殿下,穆小姐已安然回府。”并将穆双涵的话一并告知。

骆昭翊负手站在窗前,看着外面开得正好的桃花,闻言眉目微扬,压着冒泡泡的心跳,端着冷淡的语气说:“她安不安全跟孤有什么关系,今天不是才见过么,女人就是不能宠,都学会撒娇了!”

在家里的穆双涵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——躺枪qaq

陈沉嘴角直抽——殿下你傲娇病又重了,再这样下去是追不到人的!

“武阳侯府有动静吗?”骆昭翊又问。

陈沉摇了摇头,骆昭翊嗤笑,“看来明日早朝有的闹了。”

“殿下,要不要先去见陛下道明情况?”陈沉提议道。

“那还有什么意思?何况……”骆昭翊伸手捏碎了一扇窗户,冷哼道:“孤倒要看看,他们能闹成什么样子!”

上好的香楠木碎了一地,陈沉淡定的想,没事,一个月总有那么几次的。

小太监德福捧着茶和甜点进来,瞄了一眼窗子,眼观鼻鼻观心,骆昭翊拿起茶抿了一口,满意了——这才是正常的味道。

陈沉瞥过去——多少糖?

德福笑容微僵,悄悄竖了个手势——四勺糖!殿下心情绝逼糟透了!这段时间谨言慎行低调做人!

陈沉面无表情状——收到。

翌日,天刚蒙蒙亮,钟鼓奏,百官入朝。

文帝高坐上首,除了太子可站于身侧,其余朝臣都在下方,齐齐行礼,纵然大景皇朝风气开放,尊卑却依然严格,像武阳侯心里再愤恨,依然不敢一上来就大呼小叫,正所谓,礼不可废。

“众卿平身。”文帝是一个仁君,平日里对臣子素来和蔼可亲,面上时常带笑。

正因如此,百官虽拥护敬畏,惧怕却少了很多。

“陛下,臣有事启奏!”张御史上前一步,肃然道:“臣要弹劾太子!”

朝臣面色各异,文帝眼中笑意淡去,“哦?”

“武阳侯对朝廷有功,遂先帝封其侯位,不惑之年膝下唯有一子,然太子却公然废武阳侯世子,使其再不能人道,断了武阳侯府血脉……此心狠手辣之举,实乃不贤不德,不仁不义!”

文帝皱眉,偏头看了看骆昭翊。

骆昭翊锦袍加身,头戴紫金玉冠,宽衣广袖,华贵莫可逼视,只见他神色淡淡,似是不屑,也不出声辩解,自是如常的矜贵傲慢。

“这事可是真的?”文帝看向武阳侯。

武阳侯连忙上前,捧出一把匕首,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,“回陛下,确是真的,这……这就是太子留下的凶器!”

不等文帝看清楚,骆昭翊忽然抬了抬下巴,冷笑道:“武阳侯,大景律例第九条,面圣不准携带凶器,你心里是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,竟敢公然带刀上殿……”

武阳侯一抖,糟,光顾着指认太子,忘记这一茬了!

骆昭翊面带嘲讽,一字一顿道:“该,当,何,罪?”

文帝眼神陡然锐利起来,武阳侯还没指认太子,已经吓得扔了匕首,跪在了地上,冷汗涔涔而下。

☆、第22章 进宫

“陛下恕罪!陛下恕罪!臣为子心切,一时忘形,这匕首乃是证物,绝非有意携刀上殿……”武阳侯连连磕头请罪。

骆昭翊又轻笑,朗声道:“天地君亲师,君在亲前,你为子忘君,可是不忠?做的什么侯爷臣子!”

武阳侯低着头龇牙咧嘴,面目狰狞——以前怎么不知道太子这么能说会道?

众臣默然——看来太子不是不能说,而是懒得理他们,他要掰起来能把人逼疯!

“好了,”文帝终于开口了,“把匕首呈上来。”

匕首被呈上来,文帝定睛一看,皱眉道:“昭翊,如果朕记得没错,这的确是你的。”

“是,而且还是父皇赠予儿臣的。”

“武阳侯世子也的确是你废的?”

“是,”骆昭翊顿了顿,缓缓道:“父皇,儿臣不是不讲理的人,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就把人废了!”

文帝点头,“那你说说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
骆昭翊忽然轻哼一声,不乐意了,“有辱圣听,儿臣不想说!”

“陛下,依臣之见,太子分明是在找借口,”张御史又道:“就算武阳侯世子冲撞太子,可以惩戒,何必下手如此之狠?”

左相闻言,忽然上前笑道:“陛下,太子虽年少,有些孩子气的任性,但臣相信太子殿下绝非心狠手辣之人,亦敢作敢当……这其中必有隐情。”

左相说起来还是太子的外祖,张御史对上他就有些撑不住场子了,一向与左相不对付的右相也出声了,“若有隐情,殿下为何不敢直言?”

也是薛建这事发生的太快,还没真正传开,若是好好打听一番,右相就不会开这个口了。

见火候差不多了,骆昭翊微一挑眉,骆廷施施然的越众而出,“父皇,儿臣听到一个传闻,说起来的确有辱圣听,太子不愿开这个口,实在是情理之中,儿臣说出来,还望太子莫怪,父皇息怒。”

骆苍双眼微眯,盯着骆廷。

“你直说便是。”文帝也好奇。

“武阳侯世子生性好色,人尽皆知,太子恰好昨日出宫去了太白楼,两人遇上了,后来太子废了薛建……有人传言,是薛建男女不忌,有眼无珠不识太子,见色起意,这才令太子大怒……”

“二皇子慎言!”武阳侯脸色煞白,连连道:“定是旁人道听途说,我儿决不可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