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(2 / 2)

木兰无长兄 祈祷君 2751 字 15天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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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前,贺穆兰带着卢水胡回来报讯的骑士翩然而至,喝止了想要进乡的卢水胡人,让他们收队回去破庙找盖吴。

贺穆兰只匆匆和花父交谈了几句,得知乡里的人都无事,就立刻带着游县令分给她的府兵,去了其他乡里巡查情况。

卢水胡人虽然残忍狡诈,但意外的居然十分守信。盖吴的积威甚重也许也是一个原因,小白旗所到之处,卢水胡人纷纷收队离开,被绑了的乡民也都丢在原地,并未受到什么可怕的对待。

待贺穆兰将虞城四乡跑了一圈,再安抚好各乡受惊的百姓返回虞城郊外的求愿寺,已经过了一夜。

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奔走,即使是花木兰这样强壮的身体也有些架不住,她毕竟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,不是年轻人了。

贺穆兰回了求愿寺时,梁郡太守搬来的救兵也到了虞城,正和此地的卢水胡人对峙。盖吴身后是一群从各乡返回的骑兵,而北魏一向是三太守三刺史制度,每一府是一个汉人太守两个鲜卑太守,每一州也是一个汉人刺史两个鲜卑刺史,所以来的兵马乱七八糟,倒映衬的求愿寺外和什么赶集大会般喧闹嘈杂。

游可和那梁郡的兵曹还在亲自带着镇兵看守着盖吴,游可的府兵外面是卢水胡的骑兵,卢水胡的骑兵外面又是从州府赶来“剿匪”的刺史之兵,当的是重兵围困,也不知道里面肋骨受伤的盖吴和口舌伶俐的白马此刻是什么心情。

崔琳面部受了重伤,已经被崔家人带回了虞城城府治伤,好多个好奇留下来等待后续的游侠儿在外围伸头缩脑,待看到贺穆兰带着十几骑府兵直驰而前,登时欢声如雷:

“花将军!花英雄!”

此时已经是拂晓时分,各方军士阵中都有火把,待听得正是在乡里巡视卢水胡人退走情况回来的花木兰来了,顿时间火光烛天,呼声动地起来。

只见十几骑向着破庙而来,最外围的地方防军向左右移动,一乘马单骑而入。花木兰有不少属下在裁军之后充入地方军做防卫,其中就有她的旧部,这时见了原本的主将,都纷纷滚鞍下马,口中大呼着“花将军”对她献礼。

贺穆兰心中一酸,边点头示意边进了圈中,对最里面的游可和梁郡兵曹哑声说道:“卢水胡人退了,除了有十几个乡人反抗时受了点皮肉伤,并没有死人。虞城之围已解。”

她一天一夜没睡,又在各地奔走,少不得安抚众人、呼喝卢水胡人,她原本嗓音就沙哑,这一劳累,哑声更甚,听得游可心中激荡不已。

“在下去乡中叨扰了花将军,实在是让您受累。”

“无妨,多亏了你叫我来这里,否则我还在乡中干着急,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呢。”贺穆兰跳下马来,摸了摸也已经累得不行的坐骑。

“盖吴既然言而有信,游县令也勿忘了自己的承诺。”

虽然惊动了这么多人,但崔琳毕竟不是朝廷官员,这些防军来都是为了防止卢水胡人作乱,而不是来救崔琳的。此时此地之围已解,既然当地县令愿意冒着干系放掉这群卢水胡人,此地的防军也不会胡乱拼命。

有花木兰的声威,又有游县令的民望,卢水胡人护着肋骨有伤的首领盖吴,在魏军的押送下往梁郡外而去。

日光初升,直照的魏军的矛尖刀锋闪闪生辉,数千只铁蹄践在地上,真是地动山摇。

但不管怎么说,终是没有死人。

盖吴发了那样的誓言,也不会再引起什么动乱……了吧。

真好呢。

贺穆兰看着初升的太阳,眯了眯眼。

☆、第24章 醉翁之意

“你怎么又喝多了……”房氏翻了翻白眼,上前扶过花木托,又谢过几位同乡送郎君回家,便“拖”着瘫软的花木托往屋里拽。

她和力大无比的姑子花木兰不同,她虽也是鲜卑人,但长相身材都和汉人没有什么区别,自然是拉不动的,再加上她这几个月身体劳动不得,所以只好扯着嗓子喊了起来。

“二姑,爹,娘!木托喝多了,来帮把手啊!”

此时正午刚过,贺穆兰刚陪花父吃完午饭,正在屋里陪着花父喝酒。

这千年前的酒都不是蒸馏酒,发酵的酒最多二十度,花父的黄酒怕连二十度都没有,花木兰本来就一身好酒量,贺穆兰在现代也是千杯不醉的主儿,父母俩你一杯我一杯小酌的正高兴,冷不防房氏的高喝声就响了起来。

“木托媳妇在叫哩,快去看看!”袁氏放下手边织补的衣服,立刻站起来就往外走。

花父腿脚不便,只好看向女儿。贺穆兰便拍拍大腿也站了起来,正准备大跨步往前走,一提脚差点往前一倒,这才想起来自己近日换上了鲜卑窄裙,已经不是以前的男装了,只好一边摇着头,一边迈着小步子往屋外挪。

“怎么又喝成这样,大中午头儿的……不是吩咐了他喝上几杯就回来嘛……”花母袁氏一边唠唠叨叨的去搀花木托,一边皱着眉头忍受着儿子满身的酒味。“老的老的喝,小的小的喝,怎么不喝死了算了!”

“娘,我来吧……”贺穆兰一把横抱起弟弟,就这么迈着小步子一点一点的往房氏的大屋里挪。

只是身材瘦高的女人穿着长裙“捧着”汉子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别扭,房氏和袁氏齐齐皱眉,心头涌起一阵别扭。

房氏的女儿坐在屋里的小木凳上正吸着大拇指,看着二姑抱着她父亲进来,激动的直拍掌:“二姑,我也要我也要!”

贺穆兰把小弟往席上一放,一把抓起小丫头,颠了颠重量,便把她往上一抛,然后在小丫头的尖叫声中伸手接住了孩子,就这么上下抛了几下。

“啊啊啊啊啊啊!”

“还要不要了?”

“还要还要!”小姑娘快活的大叫。

“不要不要了!”房氏和袁氏捂着胸口,一口气喘不过来。

贺穆兰摸了摸鼻子,把小姑娘放下,讪讪地笑了起来:“我就是和侄女儿玩一玩儿……”

“我说木兰啊,你还是穿回男装吧。”袁氏把棉被抖开,给自己儿子盖上。“我知道你为了顾及我的感受穿回了女装,可是每次你一迈腿一支胳膊我都担心裙子岔开了。都是些好料子啊,以后去什么场合再穿吧……”

这便是袁氏变相的退让了。

房氏有些羡慕的看着贺穆兰身上绫罗锦缎织就的长裙。鲜卑妇人的裙子和汉人的罗衫不同,款型厚重样式古朴,颇似汉人的曲裾深衣。

这样的式样若是用麻布葛布织做出来,不免显得老气,但一旦料子好,却是庄重大方的很,贺穆兰旧时的衣衫只穿了几次袁氏就看不下去,现在她身上的裙子是袁氏开了花木兰的箱子翻了料子做的,样式和料子都是很得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