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宥甜的眼睛,瞪得大大的,周围的气氛,像极了凝结的果冻一样,都惊呆了,怵怵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幕。
之前不是没有接过吻戏,可起码她做好了心理准备,哪像现在,走过来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吻上了,那种突然的心动,像许多蚂蚁,从心房里爬出,爬至全身上下,全身像僵硬了一样。
比起过去的吻戏,这一次,太真实了。
她的眼瞳内,是邓依伦轻闭着眼睛,认真的表情,长翘的睫毛,一掠一掠,那条极为光滑的鼻子的线条…
直到她回过神来,用力推开了邓依伦。
“你在干嘛…”
阮宥甜有些微怒的说着,且不说摄影机和录像机都还没到位,更重点的是,她的心理建设都还没做好,就这么突如其来,害她差点连真感情都投入了。
这种感觉,对于她来说,才是最不可控的。
“吻你啊,我就试试感觉嘛。”
被推开的邓依伦,斜勾着浅笑说,一脸笑容让人看不清,末了,他又回过头望向导演,诚恳的问:“李导,刚刚的吻,可以吗?”
其实,刚刚周围的人,都有些被邓依伦的速度惊呆了,甚至什么都还来不及准备,可这对佳人突如其来的一个吻,如此的赏心悦目。
果然,颜值高就是任性。
李由美一脸感动,刚刚的那个吻,和她想象中的那个吻,简直就是如出一撤,那种男主带着点霸道,女主带着茫然,这完全就是她想要的。
邓依伦果然是可造之材,李由美点头的肯定邓依伦的演技,还和阮宥甜大概说了她应该展示出的表情,摄像机、灯光等所有一切都准备就绪。
邓依伦和阮宥甜面对面站着,伴随着那一声action。
将近一米九的高个子男生,几个箭步就迈到女主跟前,举起手臂,托着对方的后脑勺,就吻上去了,可却一连好几次的ng。
ng,理由,却奇葩的不行。
第一次,因为邓依伦身高太高了,吻下去居然吻上了阮宥甜的鼻子..
第二次,本该托着头脑勺的手,一把托住了脖子…
第三次,好不容易吻上了,可双方的表情,都不太自然,尤其是阮宥甜,简直有种邓依伦欠了她几百万的错觉。
李由美坐在播放器前,不由得眉头微皱,她干脆的喊了一声cut,让所有人休息半小时,她拉着邓依伦和阮宥甜在播放器前分析了将近十分钟,将刚刚两个人需要再进步的地方,告诉他们。
末了,她让他们两个到房间里培养酝酿感觉,还不忘安慰他们:“这毕竟是第一场戏,吻戏难免有些尴尬,可我们是演员,我们要面临许多不同的状况,这才是一个成功的,优秀的演员,你们赶紧去吧。”
“走吧,小糖。”邓依伦十分绅士的抬手示意阮宥甜先走,深邃的眸子,含着笑意。
阮宥甜往前走了一步,同时纠正道:“请叫我小阮。”
身后的两个经纪人,相视尴尬一笑,这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两个艺人,可怎么就像杠上了呢,作为经纪人的两人,当然是看出来了,更让人尴尬的是,两个经纪人,居然是同学,还是室友!
在这个世界上,室友这个玩意,是一个神奇的存在。
房间外,谢颖蝶和蔡筱挨肩坐在椅子上,昔日四年的同窗好友,这几年各奔东西,可没想到,再见面时,大家都小有成绩了,尤其是蔡筱,邓依伦这个艺人,前景很大。
“好久不见,做邓依伦的经纪人,应该挺累的吧?”
谢颖蝶率先说话了,两个许久没见的同学,聊起了这几年来的许多事情,她们两个的轨迹都是大致一样的,从刚刚出来带着一个新人,逐渐成长,到现在…
……..
房间内,阮宥甜和邓依伦面对面坐着,真有种要开始谈判的错觉。
邓依伦依旧勾着浅浅的笑容,恰是那抹微笑,是他最为迷人的必杀技。
“小糖,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?或者说我的语言让你感到不适了,如果是的话,我在这里向你致歉。”
不知道是出于邓依伦一脸诚恳,还是他那引人犯罪的高颜值,阮宥甜心一软,觉得眼前的这个人,似乎也不是那么的讨厌,郁闷说:“其实,我也挺不喜欢这名字的。”
从她记事起,不管是谁听到她的名字,都喜欢拿来起外号,什么软软甜甜,甜蜜蜜,糖糖糖,甚至有些外号,还和某些龌龊的事情,搅在一起。
她曾经很严肃的和爸爸提及改名的事情,可却被更严肃的告知,这个名字,是爷爷给她起的,绝对,不能改,就连她刚刚进入娱乐圈想改一个艺名,也立马被万里之外的爸爸勒令改回去。
要不然,就别再认他这个爸爸了。
“哈哈,不会啊,小糖,其实你这名字挺好的,你要这么想,又软又甜,肯定会让人想到糖啊,那其实也是一个特色,而且糖大部分人都喜欢吃,那你的受众又广了,嘿嘿,还真不是坏事。”
邓依伦笑着说,像变魔法一样,从兜里变出了一支水果软糖,递到她跟前:“来,笑一个,请你吃糖。”
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…”
阮宥甜抬起眸子,乌黑的,水汪汪的,无论看谁,都炯炯有神,仿佛会说话一样,分明看出嚼着笑意,可嘴角却努力扁着,带着点小委屈,虽然她的名字再一次被邓依伦解读了,可这一次听起来,似乎也挺好的?..
“不要就…”
“不要白不要。”
算字都还没说出口,邓依伦手中的那一条糖,已经被阮宥甜抢去了,微微警惕的表情,像极了在捍卫着自己什么珍贵的东西。
其实他不知道的是,糖对于阮宥甜来说,确实是很珍贵,至少八岁之后,她就没再碰过,可今天,她却突然很想吃,有些事情,可能被压抑久了,稍稍被压一下,就会反弹。
那微鼓的两腮,有节奏的动着,在邓依伦的眼里,像极了一只啃瓜子的松鼠。
“诶,吃完了,要开工了。”
邓依伦说着,撸着袖子,倒让她想起了刚刚最开始的那一幕,警惕的后退一步,问:“喂,你干嘛?”
“你知道的。”白炽的灯光下,邓依伦的颜容,如此立体。